Page 16 - 常德古今2018第一期

赵必振研究

命的元老，在当地德高望重，很有名望。他也 官，与时任曾外祖父所在中学的老师戴履仁

利用自己的名望为当地兴办学校出过不少 交往甚密。我父亲就是通过戴认识了曾外祖
力。在我母亲的记忆中，她有次陪曾外祖父去 父，戴并成了我父亲、母亲结婚的介绍人。解
当地政府找主要官员解决学校办学难题，开 放后，我母亲才知道戴的另一个身份：常德共
始门房连大门都不让进，但通报姓名后，政府 产党地下组织负责人。解放后戴证明我父亲
主要官员亲自赶到大门迎接和赔礼道歉。我 为常德地下党外围组织成员（我母亲不清楚

母亲和父亲都说过，曾外祖父不仅因为在民 戴解放后的职务，只知道戴在 1957 年被打成
国政府长期任职有很多故交好友，同时因为 了“右派”）。我父亲解放后很快去沅陵军政干
翻译过不少进步书刊， 曾帮助过共产党人，并 校学习并参加了革命工作，工作勤奋忘我，曾

长期从事教育工作，也有不少共产党内的朋 因劳累过度晕死在工作岗位上，还曾被评为
友和学生。 省级先进工作者。在我们姐弟四人心中，我父
在我母亲和父亲对曾外祖父的追忆中，说 亲人品形象更是非常高大，从我们姐弟记事
的最多的还是说他老人家天性仁厚，是“天底 起，直至他 1976 年病逝，父亲一直就是我们
下最最善良的人”。曾外祖父非常热心家乡的 一家六口的主心骨，砍柴做饭、操持家务，里

慈善事业，经常慷慨的捐助穷人和参加赈灾活 里外外一把手，对不会做家务的母亲一直和
动。我母亲曾回忆说，有次家里来了拖儿带口、 颜悦色、相敬如宾。就是现在提及我们早逝的
逃难要饭的穷人，曾外祖父除了安排吃的，因 父亲，我们姐弟眼中都会噙满泪水。但以前我

一时找不到钱就把一枚祖传的金镶玉手镯给 们姐弟念起父亲的好时，母亲一般都不置可
了他们。还说曾外祖父有好几次外出，因为把 否，有时还会插上一句“你爸爸虽然也很善良
随身带的钱都施舍给了拉车或乞讨的人，以致 厚道，但与老爷爷比，还差得远。”我们姐弟对
需要我母亲专程送钱去接他回来。我母亲还说 曾外祖父的为人没有直接感受，对于母亲对
过，曾外祖父在中学任教，家里有出租的田产， 曾外祖父的高度赞誉，总觉得是感情色彩太

但对于他自己应领取的薪金和可以收取的田 浓。我们很难想像，比我们父亲还善良厚道的
租，他总是不去领取、也没有安排人去收租。我 人会是什么样子？
母亲渐渐长大后，有同族的长辈特意点拨我母 据我母亲和父亲老家的亲戚说， 1950 年

亲去处理这些经济方面的问题。 曾外祖父随我父亲、母亲去了我父亲老家南
我母亲流露过的对曾外祖父唯一的不 县。我父亲在南县没呆多久就一人去了沅陵，
满，就是他老人家曾经对母亲恋爱婚姻问题 剩下我母亲、曾外祖父在南县住了将近有半
的干预。当我母亲与一位追求她的青年才俊 年时间。我母亲和曾外祖父离开南县后，我母
恋爱时，历来对我母亲百依百顺的曾外祖父 亲也去沅陵参加了工作，曾外祖父则留在了

悄悄把这位青年写给我母亲的英文求爱信全 长沙，在湖南省文物委员会工作和养老。当时
部扣了下来，并最终促成了我母亲与父亲的 姑外婆赵思丽、姑外公唐炎献一家在长沙北
婚姻。我母亲事后知道原委对曾外祖父这一 门外风华巷 9 号居住，曾外祖父在长沙最后
做法颇为不满。但我们理解，曾外祖父之所以 的晚年生活，主要是靠他们照顾。

要把我母亲嫁给父亲，是因为他看重父亲的 我父亲不像母亲那样总是把“老爷爷”挂
人品，只有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位忠厚老实 在嘴上，但内心深处对曾外祖父是非常的崇
的人，才是对孙女最好的保护。据我母亲讲， 敬。我父亲去沅陵工作后，几次借出差机会和
我父亲当时在常德的国民党部队任少校军需 专程去长沙看望年迈的曾外祖父。1956 年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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